我妻纱由里恍若未觉,只盯着男友的嘴唇看,一旦对方吞咽下去,就送上一口温度刚好的汤水来。
她担心了几十天,天天都看到他无知无觉地躺着,这对唇也是照顾了几十天的。终于又能看到它水润润的样子,让她不自觉想起两人少有的几次接吻。
汤终于喝完了,我妻纱由里去洗碗,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快被女孩的视线煮熟了。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脸颊,希望在对方回来之前把温度降下去。
他现在的脸颊很光滑,保持了很长时间的胡茬状态,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全都被剃掉了。
别看原本他只留一些小胡茬,实际上要打理成那种自然又不邋遢的样子需要的步骤还挺多的。除了需要保留的部分,其他的要剃掉。保留的部分也不能长得太长,要让每一根胡茬都在一个长度上,反而比全部剃光更困难。
我妻纱由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用手摸索着自己下巴的诸伏景光。
她赶忙解释一句:“抱歉,我不太会剃胡子。之前不小心把你的造型毁了,只好全部剃掉让它重新长。”
女生说不会剃胡子,那就是真的不会剃胡子。
听医生说自己昏迷期间,一直都是我妻纱由里照顾他的。诸伏景光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责怪她。
这女孩在失去威胁他的把柄之后,立刻从强迫者转成这种诚惶诚恐的状态,似乎只有付出才能让他多看她一眼。
他没让我妻纱由里继续自责下去,“能说一说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吗?”
“这里是哪里?还有,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第68章
第一个问题就让我妻纱由里卡了壳,她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这里是没有营业执照的黑诊所。因为诸伏景光身份比较特殊,她想不到哪里合适,就找了这里。
又说安室透有去她的住所找他,可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乎让安室透以为自己不愿合作,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诸伏景光不知道我妻纱由里有没有安室透的联系方式,便也不再多问,只说想拿回自己的东西,重点是手机。
我妻纱由里看了诸伏景光一眼,又一眼,在对方疑惑看过来的时候才说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除了一身染血的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带着。”
没有手机、没有手枪,更没有狙击枪。
我妻纱由里想过可能是诸伏景光担心自己暴露之后,手机里的信息会将诸伏高明与安室透也牵连出来,提前将手机处理掉了。
如今诸伏景光主动讨要手机,说明至少在他失忆之前的时间段里,是没有产生过处理手机这个念头的。
“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先用这部手机。”我妻纱由里提供了一部未开封的新款手机,“这是最新上市的旗舰机,如果觉得不好用的话,可以在网上找了我给你去买。”
女孩表示,如果诸伏景光担心她买来的手机里被安装了什么额外的东西,那就等能出门了,自己去购买吧。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只拜托我妻纱由里拆开外包装,安装上新的号码。他看了一眼今天的日期,似乎默默计算了什么,又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接了起来。
我妻纱由里在诸伏景光将电话放在耳边的时候就已经走远,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开始了今天份的更新。
因此,她没有听到电话里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哪位?”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背对着他已经在电脑上打开软件的我妻纱由里,用普通的音量回答道:“是我。”
之后他们两人聊了一些什么,我妻纱由里没有关注。但她猜测过,这种时候第一时间联系的,不是组织里的人就是公安里的人,总不可能有第三个势力选择。
要再细说的话,她认为那个人是降谷零。
诸伏景光在组织里唯一能信任,不用担心联系他之后会被告发的人。除了降谷零不作第二人想。
我妻纱由里在绘图软件上划拉了几下,突然想起医院工作人员和患者身份保密的事情来,赶紧给萩原研二发了标红信息,这才再度安下心来继续画画。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背上,暖洋洋的。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麻烦和危险需要面对,诸伏景光还没有喜欢上她,女孩还是如此开心地想道。
诸伏景光不知与几个人联系过,等午饭后的休息时间过去,他就放下了手机,着急着要去复健。
我妻纱由里不知道长期昏迷后醒来的患者能不能立刻进行复健,但她知道诸伏景光现在可是连站都站不稳的。
想想一个人本就受过伤,又是失血又是发烧,在没有食补的情况下全靠人工营养吊命,醒来之后只喝了一顿汤就要开始“体力劳动”,怎么想都不合适吧?
她将医生喊来,当着患者的面询问是否能这么早开始复健,然后就开展了一番患者、患者家属和医生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