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餐桌,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施渐宁头都没抬:“不想去,歇一天。”
温乐然:……
行叭,你是老板你最棒。
厨房里,两块三明治被好好地装在密封餐盒里,显然是特地给他留的。
温乐然站着喝了半杯温水,又泡了杯燕麦,才端着盒子磨磨蹭蹭回到餐厅,坐到施渐宁斜对面。
男人撩起眼看了看他。
温乐然瞬间炸毛,喝了口燕麦压惊,才状似无意地问:“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施渐宁手上微微一顿:“你不记得了?”
温乐然露出个乖巧又无辜的笑容:“我好像喝醉了,有点断片……”
所以昨晚发生过什么我都不知道。
施渐宁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也不回答,重新在手机上划拨起来。
温乐然悬着心等了半天,才听他悠悠道:“我接你回来的。”
温乐然维持着镇定,努力装傻:“啊?你怎么会去那?”
这个问题他昨晚刚见到施渐宁时,其实就问过了,只是施渐宁当时没回答。这时再问,正好能佐证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温乐然忍不住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然而施渐宁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温乐然默默咬了口三明治,眨巴着眼让自己显得更乖巧。
终于,施渐宁嗤笑一声:“施从靖都跟我告状了,我能不去吗?”
温乐然愣住。
他想过无数可能,却没想到会是施从靖让施渐宁去的。
不对啊,他当时明明把人灌醉了……
温乐然蓦然瞪大了眼:“他,装醉的?”
施渐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你觉得呢。”
温乐然心里一沉。
他当时真以为自己把施从靖灌醉了。
如果是假的,那是不是代表,施从靖跟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编给他听的。
图什么?
温乐然心乱如麻,却毫无头绪。
果然不能小瞧施从靖。
“又在想什么呢?”
温乐然一秒回神:“没,没什么。”
施渐宁眉尖挑了挑,没再说话。
餐厅一下子变得安静,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前一天晚上那相似的氛围。
温乐然心跳都快了起来,胡乱把最后半块三明治塞进嘴里,一边收拾餐具一边就匆匆站起来。
餐具叮铃哐啷的碰撞声引起了施渐宁的注意。
“急什么?”
“唔。”温乐然含糊地应了声,勉强把东西咽下去,才说,“有事要出去。”
“不是还在休假吗?”
温乐然心尖一颤,本能瞎编:“嗯,约了表演课!”
施渐宁看了他一会才收回目光:“让司机送你。”
温乐然微微松了口气,把东西放到厨房,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了句:“对了,我中午应该赶不回来了。”
您自便。
施渐宁倒是很平静,直到温乐然回房换过衣服准备出门,才听到他幽幽开口:“晚上能回来吧?我跟阿姨说了,今天做你喜欢吃的烤鱼。”
莫名听出点警告意味,温乐然挣扎片刻,认命道:“……回。”
施渐宁这才朝他挥挥手,以示放行。
温乐然战战兢兢地出了门,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
听到关门声,施渐宁才再次从手机上抬起头,往门口看了眼,最后哼笑一声。
小骗子,演都不会演。
·
温乐然原本只是想出门避一避,可一时口快说了要回公司上课,只好让司机把自己送到悦乐文化。
正好,去探一探施从靖到底是什么情况。
也不知道这人找施渐宁告状,都说了些什么。
温乐然越想越忐忑。
他昨晚还是太轻敌了。
一上来就连赢,施从靖肯定能看出他是故意灌酒,甚至可能已经看出他的意图。
所以才会敷衍回答,还装得像是真上了当。
这人后来找施渐宁告状,说不定还会借机找施渐宁要赔偿。
温乐然突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