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反应强烈起来,“你爸爸妈妈呢?你怎么在这里。”
小孩子愣住:“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姐姐,这是警察叔叔,他说要帮我找爸爸妈妈。”
雪糕融化下一滴,他舔了一口。
迟雪感到一阵无力。
司徒辅没有异声,面对眼前这个充满敌意的女孩,也没有辩驳,一如既往沉静。
迟雪抬头盯司徒辅:“你的证件呢?警察证,拿出来我要看看。”
司徒辅今日穿着白衬衣,黑长裤。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张证,平静地递给迟雪。
迟雪狐疑地看上面每一个字,看到他的姓名——司徒辅。
“我也要跟着。我不放心你。”她直言。
他们没有对过话,可迟雪看出来,这个父亲所谓的挚友明显认得自己,而且对自己的敌意心知肚明。
“可以。”
司徒辅带着这个小孩,到了服务处,跟工作人员说明了原因,并把男孩的外貌特征、名字、家庭全都一并告知。
工作人员对他的逻辑清晰表示惊讶。把小男孩领进去,连询问都不用重复,直接开始播报广播。
司徒辅没有动作,迟雪以为他将孩子放在服务处后就离开,可是没有。司徒辅一直到孩子父母来了,看到孩子热忱与父母接触后,才转身迈步。
他转身走出去好几米,迟雪才匆匆跟上去,问:“你怎么在这?”
“你是和尺言一起来旅游的吗?”司徒辅回问。
迟雪闭嘴不答。
司徒辅并没有所谓的厌恶或者责怪之情,某些角度,他和尺言很像。
已是傍晚,有的人涌入餐厅。司徒辅找到一个自动售卖机,买了一瓶水,和一包威化饼。他转头问迟雪:“你吃了吗?”
迟雪微愣。
司徒辅又买多一包威化饼。
迟雪这才想起要和眼镜学长他们联系,一摸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
“我明明,带了啊。”她顿住,眼前一片空白。
是丢了吗,还是被偷了?她拼命回忆,却只记得很多人,人头涌涌,熙熙攘攘,关于手机完全没印象了。
司徒辅显然早就看出来,她恍然抬头,后知后觉:“你……”
“很难找。”他保持着职业素养。这成千上万的人流中,找一个职业扒手,如同大海捞针,“几乎找不回来了。”
没有手机,她就等于是走失。彻底失去和父亲他们联系的方式。
迟雪没办法,面对这个曾经充满恶意的敌人,只得请求:“你能,打个电话,给尺言学长吗……”
司徒辅拿住两包威化饼和一支水,看一眼手机信息,手机屏光芒从他眼中闪过:“我试试。”
迟雪没理解这个“我试试”,她已经默认了,这个警察和父亲关系仍然是亲密的。
这里太大了,即便知道对方坐标,也要走很远、找很久。迟雪只得暂时跟在司徒辅身边,她不甘心,又无助。
“我叫林雪。”她自我介绍一句。
司徒辅没回应,收起手机,只是往前走,迟雪跟上去。只见他停在一个宽敞的广场,广场上有四个大花坛,他走到其中一个边上。
“你对花生过敏吗?”司徒辅问。
迟雪摇摇头,司徒辅把威化饼放在花坛边,自己拿着水往旁边走去。迟雪看着,坐在花坛边上。
不久,司徒辅买了一个三明治回来,递给她。
迟雪接过。
“你姓司徒?”她问。
司徒辅坐在石花坛上,回答她的问题:“我姓司。”
迟雪心怔,愣住了。
姓司,名徒辅。
司徒辅拆开威化饼,先是递给她,迟雪摆摆手不要,他便开始自己一根一根吃起来。
这位警官清俭的作风一直延续到很久以后,迟雪只记得,当时的班主任恸哭:如此一位两袖清风的警官离去,是我们整个市的悲哀啊!
她突然想起:“你应该和尺言学长,关系很好吧。”
司徒辅动作微停。
“你能帮我看一样东西吗?”她掏书包,摸出自己的日记本,倒出一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