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时怀白雪团儿似的一个人埋进水里,眼下还是一片委屈的红晕, 露出鼻尖呼吸,剩下的身体部分埋进水里, 倒影扭曲着。
“天杀的,该死的王元甫他们,把你欺负成这样,这群人就拍拍屁股走了吗?”
她的清冷倔强小甜心时怀白啊!
“?”时怀白羞涩:“咕噜咕噜咕噜~”
钱亮还是发现了猫腻, 扭头望向系统,用脑电音问道:【这里的人呢?】
系统的眼睛已经哭成了一个摊鸡蛋的模样,眼眶还在不停地颤动蠕动着:【被宿主吓跑了呜呜呜……】
钱亮:【……】
时怀白从水里面泡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是一件皱皱巴巴湿漉漉的咸菜干西装,王元甫的。
原来衣服尺寸就比时怀白大一圈,金贵的料子是不进水洗的,于是被水抻得更加宽大。
时怀白出来的时候就更像是一个甩着水袖的女鬼了。
能怎么办呢?
只能把时怀白带走呗。
沈吹棉在岸边的沙滩椅上拿起一条毛巾,给时怀白扔了过去,时怀白举着手被大毛巾一整个罩住东奔西跑着。
毛巾太大,蓬蓬松松连头带腿都被罩住了,只剩下时怀白的脚尖还露着。
“毛巾怪”里面的“小怪物”蹦蹦跶跶高举手臂,毛巾也被顶出了两个小犄角。
时怀白露出的赤脚哒哒哒着乱跑,却一把撞进了沈吹棉的怀抱里面。
这个时候,时怀白才清晰地意识到:沈吹棉身上的混血基因真强大啊,看脸应该和自己差不多高,实际上净身高却比时怀白还高了半个头。
“毛巾怪”被怀抱困住了,孤立无援,“毛巾怪”的“毛巾皮”被扒了,“毛巾怪”被人类逮住,一通乱搓。
沈吹棉道:“早知道就应该听江熙年的,别带你出来了。”
“毛巾怪”:“???”
“毛巾怪”龇牙咧嘴表示不服。
毕竟来的是泳池派对,沈吹棉开的是一辆烧包的红色敞篷车,此刻就显得不太实用了。
江熙年的电话还在打,不仅打给时怀白也打给沈吹棉,结果被他们两个无情无义地全部挂断。
曲宥和时怀白说好了明天吃饭,这才把时怀白送上沈吹棉的敞篷车。
王家这宅子和江熙年那一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都算得上是c市的郊区了,人烟稀少,来往的车辆就更少。
原本时怀白和沈吹棉还是慢慢悠悠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
声音很大,很响亮。
改装赛车才会这样设计。
沈吹眠咬了咬后槽牙,牙齿都要一口咬碎,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也不知道是想到了谁,竟然也逞凶似的猛踩油门,绿莹莹的眼睛就像是西方童话故事里面的幽灵鬼火,直勾勾地透过后视镜侧视时怀白的头顶发旋:“小漂亮,坐稳了。”
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在一片的沉寂之间,时怀白左摇右晃。
说实话,沈吹棉的车技实在算不上好,不过是慢悠悠开上几圈泡妹子的手段罢了,现在面对身后那辆来势汹汹也不知道是谁的车,简直是螳臂当车。
好在四处足够空旷,可以马力加够不要命一样地玩前面冲,车轮与地面摩擦着,发出“呼哧~”的地面摩擦声。
沈吹眠的牙关越来越近,牙龈也咬出血来,口腔里面也是一股铁锈的味道。
“该死!”
原来身后稳步靠近的赛车突然提速,引擎的轰鸣声电光火石之间席卷而来,瞬间逼近。
下一秒,尽管时怀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突然倾过身子,死死地攥着沈吹棉的方向盘,猛一下夺过控制权开始打旋。
后面那只车子已经开始漂移,意图横亘在他们面前。
时怀白抓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缩紧,在沈吹棉瞳孔一缩的时候,霎时间,方向盘以更加惊人的速度打起了旋子,时怀白的额头泌出了一层猝不及防的冷汗,对着沈吹棉声嘶力竭地喊道:“踩油门。”
沈吹棉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里,漂泊无依,无声尖叫!
随着油门被沈吹棉不确定地踩住,车子突然加速,他们都天旋地转了起来,竟是也跟着一起漂移了。
两辆车子的车头靠近,但是谁也没有收敛的意思,时怀白在内圈漂移,剩下的那只车子在外圈漂移,两车之间的距离近若咫尺,随时可以擦\枪走火,车头撞击!
是最浪漫也最危险的:赛车之吻!
鲜血淋漓的惨景好像是一帧一帧奇诡的画卷突然在沈吹棉面前摊开,血液好像因为激动亦或是无止境的害怕而停留滞涩!
心脏只是空跳着,血液不流淌,撒旦近在咫尺。
时怀白却直直地愣愣地看向眼前,似乎眼前是什么叫人充满希望的曙光,一点点的光斑在他眼前展开,逐渐变得豁然开朗,他……看到了。
“可以闯出去!”
反向盘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