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
江宴池脸颊被栈桥磨得生疼,一记肘击砸在高赞格侧腹肋骨间,高赞格吃痛恼怒,但握刀的手还被江宴池死攥着,干脆拽起他的后脑,猛地往地上砸。
一阵寒意顿时袭上脖颈,等高赞格反应过来时,身体已本能地滚倒躲避。
一摸脖子,手心湿润。
花念“啧”了一声,瞥向趴在地上的江宴池:“还活着么?”
“没死呢!”江宴池撑地起身,呸出口中沙土,幸好偏着头,不然这鼻梁骨怕是不保。
见人没事,花念便再次战上也爬起来了的高赞格。
高赞格的刀在方才躲闪时被江宴池抢走,只得赤手迎击。
另一边,海勒德矫健地爬上桅杆放下船帆,低头发现戚暮山挣扎起身,踉跄着要往船舷去,立刻吹响手哨。
“——抓住他!!”
戚暮山还没站稳脚步,身后船舱内突然跳出十数水手,七手八脚地扯着把他拖回去,又找来几根麻绳将人绑在甲板桅杆上。
海勒德跃下桅杆,往岸上看了一眼:“起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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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副官!这艘船上发现墨石!”
“狄副官!这里也有两箱!”
“牧副官!”
“狄副官!”
……
禁军与黑骑联手,很快检查完数十艘货船。
“心真大,藏这种地方。”牧仁爬出货舱,拉了身后禁军一把,“也不怕泡水里全废了。”
他抬头望向邻近更加高大的船舶,船头上站着一道人影:“喂——!丽达!你那边情况如何?”
狄丽达却没有回头,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消失在了视野里。
牧仁见状疑惑,迅速攀上桅杆,往狄丽达刚刚站的方向望去,一眼便锁定远处扬帆的舰船。
奇怪,这个天还有人要出港吗……不对!
牧仁即刻喝令:“都别查了!海勒德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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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挽出无数刀花,血影纷飞。
花念直逼高赞格命门袭去数击,但体格与力量上的差异令两人几乎平手。
高赞格尽管裸拳交战,脖颈间涌出的鲜血湿透半身,却颇有浴血奋战之势,丝毫不落下风。
又一次近身,花念舞着短刀对准高赞格的胸口,高赞格趁机攥住她衣襟,抬膝顶向她的腹部。
刀尖扎入皮肉,高赞格霎时松手,后退一步。
花念吃痛脱力,蜷起身子跌倒在地,不住干呕一声。
江宴池冲上前抱起她,失声道:“花念!”
高赞格身前已淌满可怖鲜红,分不清是从脖子上流下的还是胸口溢出的。然而他摇晃着退了几步,便重新站稳,破碎衣领下若隐若现出护甲。
“拖……住他……”花念从齿缝间挤出声音,与江宴池交换一道眼神。
江宴池心领神会地点头,把她放在旁边暂歇,随后站起身,抬眼对上高赞格的视线。
经由方才观察,论力量,他自然不敌高赞格,如果是牧仁的话,说不定还能与之一战,但眼下的情况是指望不上牧仁他们赶过来了。
不过论速度的话,他还是有七成把握。
刹那间,江宴池箭步逼近高赞格,高赞格挥拳防范,江宴池迅速矮身躲过,闪身到其背后。
高赞格略蹙眉头,旋身鞭扫,正中江宴池腰胯。
江宴池顺势滚地,又以蹲姿停稳,抓紧匕首蹬地冲刺。可这回他没有来得及躲避,结实地挨下当胸一拳,匕首脱手飞出。
高赞格看着他倒地,不屑冷哼,转身往花念那边走去。
“呃……咳咳!”
江宴池边吐血边重新爬起来,高赞格顿足回头,不禁稍稍眯起眼。
江宴池胡乱抹了把嘴角,举起手臂,一前一后摆好架势,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尖锐的虎牙,冲高赞格扬了扬下巴:“喂!就这点能耐?!”
高赞格也笑了,在一片血污中显得有些瘆人:“好啊!很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有多少能耐!!”
说罢,他呼起一道刚劲拳风。
江宴池屏气凝神。
“当他用力出拳时,全身力量放到手上,因而重心难稳。”
“即使轻轻一推,也能把人轻松推倒。”
“但正所谓四两拨千斤,若没有宴池这四两力,可拨不动牧仁的那千斤。”
江宴池深吸一口气,倾身向前。
下一刻,他压低重心,夺过高赞格的手腕,穿手臂插掌,将人放倒在地,随即单膝跪压在其涌血的脖子上。
但江宴池终究是高估了这四两力。
高赞格惊愕了一瞬,立即反手擒住江宴池的手臂,抽手卡住他的喉咙,翻身摁在地上。
江宴池瞬间窒息,眼前发昏。
噗!
就在他失去意识前,脖上的手突然松开,一颗头颅颓然坠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