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
“哇啊啊!飞起来啦!”
“再来一次!芥川哥哥再来一次!”
兴奋的尖叫和纯粹的笑声冲破了孤儿院多年来的压抑沉寂,如同欢快的溪流奔涌不息。
孩子们起初对芥川龙之介的冷脸还有些畏惧,但飞翔的刺激和游戏的乐趣很快就征服了一切。他们像一群终于获得自由的小鸟,在异能力构筑的奇妙游乐场里尽情嬉戏、尖叫、大笑。
温迪十分自然地混在孩子们中间,看起来毫无违和感,不仅自己玩得不亦乐乎,还不忘招呼旁边有些踌躇的几个人:“快来呀,机会难得!”
中岛敦和祈本里香只犹豫了一瞬,便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加入了狂欢的行列。
原本因即将到来的入社测试和离别而心事重重的中岛敦,没过多久也抛开了烦恼,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在黑色的“云端”放声大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快乐。
涩泽龙彦难得婉拒了温迪的盛情邀请,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把舒适的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质地上乘的白色丝绸和一套精致的针线,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做起了手工。银针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灵巧翻飞,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艺术创作,与周围的喧闹形成奇异的对比。
当织田作之助终于和院长初步敲定细节,从会议室走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画面。
有了织田作之助这位天然的“孩子磁石”分担火力,芥川龙之介明显松了口气。
他站在一旁,看着在自己异能上疯玩的孩子们,又看看被新一波孩子缠住的织田作之助,那张总是杀气腾腾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茫然恍惚。
时间在纯粹的欢声笑语中飞快流逝,夕阳的余晖将孤儿院的庭院染成温暖的橙红,出发前往p酒吧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这次前往p酒吧的队伍堪称浩荡。涩泽龙彦和芥川龙之介不必多说;织田作之助作为酒吧的常客,自然也跟了上来;得知此事的院长,一方面出于对温迪音乐的好奇,另一方面也想照看一下同样想去的中岛敦和祈本里香,也加入了队伍;再加上中岛敦和祈本里香,一行人热热闹闹地走向那间散发着温暖灯光的地下酒吧。
推开p酒吧那扇厚重的木门,熟悉的爵士乐和烟草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隔着老远就能听到的、充满活力的声音正在嚷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肯定是作弊了吧!我怎么可能连输二十七把?!”
——是五条悟。
他正指着对面,一脸的不服气,墨镜都滑到了鼻尖上。
被他指着的太宰治,鸢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漫不经心的笑意,指尖还悠闲地转着一个空酒杯,闻言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菜,就多练。”
“哈?!”五条悟提高了声音,作势要撸起袖子,“你说谁菜?想打架吗——”
不怪他有些破防,从因为觉得有些无聊而提议玩游戏开始,无论是玩什么游戏,不管是简单的猜拳还是复杂的□□,他就没有一次赢过对面那个缠着绷带的家伙。
如果只是这样就罢了,五条悟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但太宰治每次赢了之后,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和语调,实在是令他有些牙痒痒。
一旁的夏油杰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五条悟,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好了,悟,冷静点。不要欺负体术不强的普通人。”
坐在另一侧的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也开口安慰道:“不是你的问题,五条君,能玩游戏赢过太宰君的人,目前为止,我还一个都没有见到过。”
就在这时,织田作之助那平静无波的声音插了进来。
“赢过太宰吗?我好像做到过几次。”他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走向座位,仿佛没有看到五条悟瞬间瞪大的眼睛和太宰治微微抽搐的嘴角。
紧随其后的温迪带着一脸笑容挤了进来,绿宝石般的眼眸好奇地扫过桌上的游戏残局,声音充满跃跃欲试的兴奋:“你们在玩什么?看起来似乎很有趣,也带我一个呗!”
太宰治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门口涌入的这一大群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上——走在最前面的温迪和织田作之助、冷着脸的芥川龙之介、好奇张望的中岛敦和祈本里香、优雅淡漠的涩泽龙彦,以及跟在最后神情复杂的院长。
他鸢色的眼眸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光,随即化作了意义不明的惊叹:“哇哦——”
五条悟也暂时被这阵仗吸引了注意力,他推了推墨镜,打量着温迪一行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有意思,看来今晚不会无聊了。喂,绷带怪,敢不敢来点新花样?人多了,玩点大的?”
一群人挤占了酒吧里面唯一一张长桌,在一阵混乱的寒暄之后,大家都对彼此的名字和身份有了初步了解,织田作之助也简单地向友人们讲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