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至桥头,赵无坷望向她,金黄的阳光打在她的面庞上,女子未施粉黛,却更显清丽,嘴角挂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赵无坷喉结上下滚动,他别开头,瞥见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连忙松开。
苏云漪却是又握住他的手说道:“现在在外面,倘若海瑾朝察觉,难免让惹他怀疑。”
她瘦弱的手微凉,赵无坷直觉自己手心冒出冷汗,拉着苏云漪疾步往绮罗铺走去了。
他走的极快,两人的背影落在后方的海瑾朝几人眼中。
燕季轻哼道:“说什么体察民情,就是来玩了。”
他们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这样跟着赵无坷溜达,跟停职在府有什么两样。
陈琰肩膀撞了他一下,眼神提醒他。
海瑾朝却不置一词,抬腿继续朝前走去,苏云漪不是个省事的女人,直觉告诉他,她来平江绝不是只有游玩这么简单。
“哎呀。”身旁传来一道声音,只看到乌水跌倒在地上,一脸痛色地道:“海大人您撞到奴婢了。”
她面上神情不像作假,海瑾朝不禁回想,他方才是走得急了点,可他有撞到人吗?
顾不得多想,海瑾朝走回来,低声问道:“还能走吗?”
女子疼得都出泪了,她在海瑾朝的搀扶下站起来道:“疼得厉害,要不然海……侍卫带奴婢去医馆看看?”
她这么说,海瑾朝心生警惕,他看向元七,“乌水姑娘就走在你身旁,你方才怎么不扶她一下。”
元七和乌水是走在他们几人前方的,他太着急没看清,街上人也不少,估摸着燕季他们也不能看清。
他只怕,她是刻意的。
元七平白无故被人斥了一顿,哼声道:“是你撞的人你还有理了?看把我们乌水疼得,她还没嫁人呢,脚上要是落毛病了,别说我们夫人,便是郎君也不饶你。”
海瑾朝蹙眉,看了眼前方,哪里还有苏云漪两人的影子,偏偏燕季还未曾察觉,出声道:“我刚才在路上见到有家医馆,不如瑾朝哥你就带她去吧。郎君这边我和陈琰在,出不了事。”
“好,”海瑾朝看陈琰,叮嘱道:“你们快跟上郎君他们。”
这头,苏云漪和赵无坷刚进了绮罗阁便有掌柜的过来,笑着说道:“二位要点什么。”
苏云漪目光掠过挂出来的那些衣裙,抬手指向一件石榴红织金云纹裙,“可否将那件裙子拿过来?”
掌柜的听此,连忙招呼身旁小厮将衣服拿了下来。
苏云漪看了眼身旁的赵无坷,便要到里间换上,还没走几步,就听她低呼一声。
赵无坷跑过去拉过她的手一看,只见女子手心渗出血珠,他蹙眉看向掌柜的:“怎么回事?”
说罢,他将衣裙塞到了掌柜手中,气道:“你自己看看,这多大一根针,去把你们东家叫过来。”
掌柜一脸错愕,方才这笑意盈盈的郎君此时一脸愤懑,他连忙道:“郎君,这……一定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难不成这针还能是我娘子自己扎进去的?”他嚷的声音极大,绮罗铺中的客人都围了过来。
掌柜见状,招呼小二小声叮嘱几句后便说道:“您稍安勿躁,小人这就去。”
赵无坷拿出帕子低头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轻声道:“疼吗?”
“那针不是我放的。”苏云漪小声说道。
赵无坷看着她手心不再渗血才松开她说道:“我知道。”
以她这性子,即便是想见到这铺子的东家,也只是会有意损坏两件衣服,损人名声的事情,苏云漪可做不来。
苏云漪看他神情没有一点惊讶,眼眶不禁发热,嘟囔道:“我还以为……”
毕竟这么一来,是最省事的。
说话间,陈琰几人就已经过来了。
还没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听到门外围观的人议论这事,此时也都了解了。
元七嘀咕:“今日这是怎么了,乌水受伤了,夫人也受伤了。”
“乌水怎么了?”苏云漪蹙眉。
元七轻哼道:“还不是海……侍卫,他自己走路不小心,害乌水伤那么严重。”
说着,他又关切地看向苏云漪:“夫人要不去医馆看看吧,也不知道伤的要不要紧。”
一旁的燕季嘲讽道:“现在去也晚了,这点伤,恐怕都要愈合了。”
铺子里外一片嘈杂声音,这头元七和燕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更是显得一片混乱。
赵无坷忍不住蹙眉,“都闭嘴,吵得人脑袋疼。”
元七听此立马闭上嘴巴,燕季冷哼一声,对元七道:“你以为我们想来啊?”
陈琰拽了一把燕季,警告道:“在主子跟前,不许无礼。”
这两人安静下来后,又等了半刻钟的功夫,掌柜就带着东家过来了。
绮罗铺的东家模样瘦弱,留着山羊胡,看起来不像商户,倒像是儒雅的读书人。
吴嘉会过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