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望向她,眼底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珍重而认真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已将自己的妖丹一分为二,半枚放到你的体内,妖丹如同我的心脏,会向你源源不断地提供妖力,好在妖力与灵力并不相冲,只要它不碎你就不会死,换言之,你将与上古菩提树同寿。”
是这样吗?不知为何,她总觉祁辰那句“我不会让你死”暗含着更多的意味。除非祁辰自愿说,否则她无论她提出什么问题,祁辰总有法子搪塞过去,真真假假难以参透。
“你不怕任何草药制成的毒,那你的妖丹是否也有此功效呢?”姜望
舒冷不丁地歪头看他,一副人畜无害的俏皮模样。
祁辰的确被她的样子可爱到了,没有什么设防,勾唇笑道:“嗯,并且这妖丹还能让你修炼些妖族的术法,它已从我体内分离,就算我死了,这妖丹也不会灭亡。”
话音刚落,他猛然反应过来什么,无奈叹气,却也并没有接着过多解释,弯腰与姜望舒额头相抵,“我将自己的半颗心挖出来给你,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你就不可以离开我。”
姜望舒方才的确是在套路他,她身体的抗毒性一直是团疑云,之前在阴月派的地牢中祁辰曾向她解释过,只有妖王才能做到永无中毒之日,即便是其他珍贵草药修炼成妖都无法做到,这是一种天赋,且还需源源不断地妖力供养才能彻底洗净身体内的毒素。
那么这枚妖丹真的是使用莲花灯盏后才到她这里的吗?当时在空中,她明明看到祁辰痛苦地捂着脑袋,和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他真的来得及有所动作吗?如若不是,祁辰到底在隐瞒什么?她又为何从来没感知到这半枚妖丹的存在。
可……挖心之痛,她真的值得吗?姜望舒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心口,这几日她受伤,所以从未调动内力和灵力,以至于没有察觉到有半枚“心脏”紧紧依靠着她的,但她知晓,它的确在那里。
在姜望舒走神之际,祁辰目光一凝,拉开和她的距离,朝远处的森林冷声道:“鬼鬼祟祟的,想看就出来光明正大地看,不看就滚回去。”
两道身影飞窜出来。
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从森林中冲了出来,旁边还跟着条提醒庞大的蟒蛇,两只妖的速度不慢,呼吸间就移动到姜望舒和祁辰的面前。
离得近了,姜望舒才发现这只狐狸的毛发如绸缎般光滑,一双狐狸眼正带着魅惑,一眨一眨地盯着她,而那条巨蟒的体型近乎是它的好几倍,足有数丈长,粗壮的身体上覆盖着褐色的鳞甲,本应是极具压迫感的形象,但是缓缓抬头望过来时,露出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憨厚。
姜望舒脑中莫名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场面:一只足智多谋的狐狸骑在一条憨厚威武的巨蟒身上,指挥着其横冲直撞,两只妖一只敢说一只敢做。
祁辰上前一步挡在姜望舒前面,朝狐狸不痛不痒地打出一道妖力,似笑非笑道:“眼睛再乱瞟就别要了。”
那狐狸果真偃旗息鼓,不再冲姜望舒卖萌眨眼,魅惑气息都少了许多,转瞬化成一名面容清俊的青年,身着红衣,狐狸眼似秋波流转,透着几分狡黠,更多的是勾人的艳色,又不失小狐狸的灵动,的确是只狐狸精。
大蟒蛇似乎还不会化形,只能用蛇尾在地上敲敲,一脸无辜地望过来。
“这就是妖后?长得真可爱!看这精致的眉眼,虽说不似我们九尾狐族般妖孽,但这清纯的模样,实在是勾人。”
姜望舒被狐狸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叫我姜望舒就成,方才你说自己是九尾狐?可我看你只有一条尾巴。”
“我叫九篱,”九尾狐妖九篱放出背后的九条火红的尾巴,高高翘起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尾巴多太累赘,平时只放出来一条就好,这条蟒蛇妖名唤雄黄酒,还不会化形。”
一条蛇,名唤雄黄酒?这条蛇命真够硬的,姜望舒暗自吐槽。
雄黄酒依旧没有改掉称呼,用硕大的蛇头望向她道:“妖后,我们一族因种族血统的原因,即使修为再高也难以化形,除非能够触及到那虚无缥缈的龙族……或是有极大的机缘,所以,我一直都没办法去人类世界,听九篱常提起人间的酒有多么好喝,尤其是雄黄酒,我也想尝尝,故起了这个名字。”
姜望舒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但是对上那双黄豆大的、充满期待的眼神,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
祁辰抱臂,邪佞的凤眼扫过二人,漫不经心道:“上古龙族早已不复存在,你还是安心等待机缘的到来吧。”
说完,他对姜望舒耐心解释道:“一些妖类会自发地形成族群,这两个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勉强算是我的老朋友,一个是九尾狐族长九篱,另一个就是蛇族的族长雄黄酒,从带你来这里,他们闻着人味就来了,但你当时伤还没有好,所以被我拦住了,现下是耐不住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来看看未来的妖后是何模样。”
祁辰一口一个妖后,说的十分顺口,姜望舒只觉这世界的确是足够魔幻,人妖相恋尚且不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