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门帘的手摁下。
两人贴身而战,长安微微倾身,靠近盛世的耳边,轻声道:
“至尊之位,只要义父要,我必全力助你。”
长安突然近身让盛世有些微不适,尤其是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让他耳朵有些发烫。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尴尬地笑了下,随后道:“若有一天我有机会回去,岂不是对这里的百姓不负责?”
见长安愣住,盛世笑着继续道:“你对那个位置有兴趣吗?有兴趣的话,我帮你。”
长安沉默片刻,在盛世歪头看他发出“嗯?”的时候,点了下头。
“好。”
盛世挑了下眉,反问道:“你刚刚是在试探我?”
“没有,”长安恭恭敬敬地帮他重新掀开门帘,在盛世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声道:“一切以义父为先。”
盛世的后脑勺麻了一下,他侧头看向长安,但见长安低着头,于是勾唇笑了一下,轻声说了句“乖”。
长安猛地抬头,盛世已经越过他进了屋。
屋内盛昌则刚睡醒,见到盛世进来迷迷糊糊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去岁如愿,今年称心,”盛世笑着冲盛昌则和其他几人拱手,“祝大家新春嘉平,长乐未央。”
盛昌则这才知道已经过了子时,他揉了揉眼睛爬起来,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绣着富贵字样的大红绣包,塞到盛世手里。
“世儿岁岁平安。”
“谢谢父亲。”盛世乖巧收下。
给完盛世红包,盛昌则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同样的绣包,塞到盛世身后的长安手里。
“长安岁岁平安。”
长安如盛世一样乖巧收下,“谢谢祖父。”
盛昌则大约是酒还没醒透,听到长安喊他“祖父”,突然心生感慨。
“长安长这么大了,都比你义父还高了。新的一年,争取早日娶个媳妇,让你义父也当上祖父。”
长安立即看向盛世,但盛世只含笑看着他们,见他看过去还笑着点头,以口型让他赶紧收下。
盛昌则给完红包,便晃晃悠悠回自己屋去了。
盛世给石莽他们两塞了两个红包,转头看见长安盯着自己,于是又掏出一只不一样的红包塞到他手里。
“不会忘记你的,一早就准备好了。”
长安接过盛世的红包,转手将盛昌则之前给他的塞到了盛世的手里。
“这是干什么?”
“交给义父保管。”
盛世以为他是觉得盛昌则给的金子太多了,于是笑着收下,“行,我先帮你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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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一天喝了酒吹了风还睡得晚,盛世难得地起晚了。
方瞻他们过来的时候,他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
会客厅里,长安坐在主位喝着茶,方瞻方言进来的时候,盛昌则、邬淳、石莽都安静地坐着,气势有些怪异。
“方将军也坐吧。”
听到长安这么喊他,方瞻也没反驳,他看了一眼邬淳他们,坐到了空出来的,离长安比较近的位置上。
“十一殿下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这架势看着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长安放下茶盏,看了众人一眼,缓缓道:“昨日本宫与师父商议了一番。”
众人的目光顿时朝他看去,里面有探究,有不解,里面最不能理解的当属盛昌则了。
他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长安,这分明就是摆的皇家人的谱。他瞄了一眼邬淳,见邬淳冲他摇头,于是又按耐下来,想听听长安要说什么。
“本宫与师父都觉得大凉沉疴已久积重难返,朝廷上下贪污腐化,君王昏庸无度……”
长安每说一句,下面的人眼皮便跳一下。
盛昌则咽了下口水,一旁的石莽无助地看向他,满眼里都写着:这是能说的吗?
盛昌则无言,他不敢想那些话是他儿子说的,而且还是说给皇帝的儿子听的。
还要不要命了啊?
长安见下面的人脸色各异,又出声安抚,“大家不必惊慌,这些都是本宫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