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若木鸡,再无一人为五皇子求情。
“啪啪啪~”
大殿中响起响亮的鼓掌声。
陈绝拍着手大笑道:“可真痛快啊,子不是子、父不是父,萧高熠,到头来你还是个笑话!”
永庆帝强撑着身子,在龙椅上微微前倾,附和着笑道:“呵……总好过你,连个子嗣都生不出来强……到如今还想抢赫连家的香火……朕都替赫连景裕……”
“你住口,不许提他!”陈绝暴喝一声。
殿内赤甲武士闻声而动,数十柄短刀同时掷出,寒光如雪片般向御座飞驰。最前排的武士已踏着血泊逼近御阶,刀尖距离永庆帝不过十步之遥,又悉数被萧钺挡了回去。
……
殿内骤变突起,金戈相击之声震耳欲聋。
赤甲武士的短刀与金甲卫的长戟碰撞出刺目火花,将殿顶的蟠龙藻井映得忽明忽暗。
太监宫女们惊惶四散,撞翻了摆满珍馐的紫檀案几。金盘玉盏轰然坠地,汤汁混着酒水泼洒在织金地毯上,与鲜血混作一片猩红。
殿角几位老臣蜷缩在蟠龙柱后,紫袍下的身躯抖如筛糠。
宋昭紧贴着冰冷的石壁,掌心沁出的冷汗已将衣袖浸透。密道外厮杀声愈烈,每一记兵刃碰撞都像敲在她绷紧的神经上。
忽然,她看到赫连信身披盔甲手拿短刀一个箭步冲向龙椅,毫不犹豫地朝永庆帝刺去。
“小心!”宋昭情不自禁喊道。
“父皇!”萧钺同时高呼一声,扑向永庆帝,用胳臂生生挡住了赫连信的刀,顿时鲜血如注。
说时迟那时快,从穹顶飞身跃下十几个影卫,拔剑齐齐朝赫连信而去。
永庆帝却急声道:“慢着!”
话音刚落,赫连信的刀便刺入了永庆帝的胸膛。
“都住手!”赫连信挟持着永庆帝,厉声喝道。
萧钺的剑此时也架在了赫连信的脖子上:“你别乱来,他可是你亲生父亲。”
陈绝道:“子诚,别听他胡说,杀了永庆帝,为你父王母后报仇,为我们陈氏一族报仇雪恨!”
萧钺轻蔑道:“陈绝的话你也信?他刚刚还说我是陈国的血脉,眼下又为何成了你?说到底,他不过是想看父子相残罢了,孤说得对吗?定王殿下。”
陈绝道:“九鸣不愧是我陈氏血脉,同本王一样的聪明睿智。”
“早在你们同时出生那日,本王就已然定下了这样的计划,定要让萧高熠尝尝父子相残的滋味。如今本王看到了,甚是欣慰。”陈绝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祖父,”赫连信脸色微变,持刀的手不觉松了力道,“你说什么?我当真是他的儿子?”
萧钺在他分神之际,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在他跪倒的一刹那,夺去了他的刀。影卫一拥而上,将他制服在地。
“来人,快宣太医!”
被围困的朝臣,则交头接耳起来。
——“赫连信才是薛皇后的儿子?那他岂不是真正的皇子?可他如今弑父……怕也活不成了。”
——“萧钺才是陈王的遗腹子?那便是前朝余孽?也活不成了”
——“陛下岂能认错自己的儿子?”
——“陈绝好一招毒计!”
萧钺捂住自己的胳膊,目光在朝臣中扫过,转而对陈绝道:“恐怕要让定王殿下失望了,孤从来都姓萧。”
陈绝却道:“九鸣,你在萧氏宫中几年,莫不是被荣华富贵迷住了眼,忘记南州茶园中你母亲了吗?忘记你的血海深仇了吗?枉费本王呕心沥血为你筹谋……现在,你只要杀了永庆帝,不管姓萧还是姓陈,这大梁的江山还是你的。”
话音刚落,殿门突然被撞开,忠勇侯率领着玄甲军团团将他们围了起来,矛头齐刷刷对准了陈绝和赤甲武士。
局势瞬间被控制住,宋昭松了一口气,这时赵影拿着匣子返了回来。
见大势已去,赫连信跪伏在地,木然地垂下了头,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
陈绝瞥了眼一身盔甲,昂首阔步而来的忠勇侯,目光看向玉阶上的赫连信,恨铁不成钢般:“子诚,枉我悉心教导你那么多年,你竟因一女子坏了我的大计。”
又转头对萧钺道:“九鸣,杀了忠勇侯,他是第一个闯进王宫,逼杀你父王的人。”
忠勇侯跨步上前,大掌压住陈绝的肩膀,将他生生压伏跪地,这才开了口。
“你这老货,死到临头了还挑拨离间。当年本侯杀入茶园时,薛皇后曾亲口承认,为了换得太子一线生机,她不得不将两个孩子调换,太子殿下是陛下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而你假意摔死,又抱走的孩子,就是如今的赫连信,也是你一直以为的薛皇后之子,妄图拿他要挟陛下。可你万万没料到,当年杀入茶园的是本侯。”
陈绝脸色一凛,脱口道:“何以为凭?”他眸底闪过一丝厉色:“这样也好,九鸣,你坐上梁王的位置后,不要忘记祭拜陈氏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