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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2 / 2)

来的几天,哀乐齐鸣,白幡随风猎猎作响,纸钱漫天飞舞,留下一地的凄凉。

群言堂当然是取消了,死的死,伤的伤,再无商讨的必要。

层层追责下来,最终发现镜平涧的守卫们全都已经死了。

每人的太阳穴都挨了一针,尸身层层叠叠地摞在一起,藏在镜平涧里面的枯树洞里,发现时已经发臭了。

季月槐被秦天纵带回去养伤。

一路上,季月槐都是沉沉昏睡过去的,手里握着破破烂烂的发带不肯松。秦天纵坐在他身边,静静地注视着季月槐的睡颜。

季月槐睡得不安稳,眉心微蹙,像是梦里有什么放不下的牵挂。

看不得他蹙眉,秦天纵便一次次的伸手,轻轻地抚平。

季月槐的呼吸极轻,睡相很安分,胸膛微微起伏,只有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秦天纵的心底竟生出无端的难耐与烦躁。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抓不住季月槐,也从来没有彻彻底底摸透眼前人的心。

如果季月槐不会武功多好。

如果季月槐性子娇软些,整天赖着自己多好。

如果自己从未与季月槐分开多好。

甚至,秦天纵还痴心妄想过,要是季月槐能与他有个孩子该多好。

那样,他们俩就能被牢牢绑在一起,永远永远分不开了。

每每这样卑劣阴暗的想法出现,秦天纵自己都唾弃自己,但却仍止不住地幻想。

季月槐像那酒遵里浮动的月亮,就算是一口喝干净了,也不属于自己,抬头一看,他仍然挂在天边,温柔地俯瞰苍生,洒下清冷的月华。

但,秦天纵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爱慕这样的季月槐。

季月槐迷迷糊糊地扭了扭头,长发披散在脸颊,弄得他皱了皱鼻子。

秦天纵轻手轻脚地帮他拨弄至脑后,指尖不经意拂过季月槐玉白的耳廓,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莫名的踏实。

我的。

秦天纵暗暗想。

“真好看真好看!”小杏高高举起香囊,笑嘻嘻地转圈圈,“小季哥哥最好啦!”

小虎也翻来覆去地看自己手里的香囊,他跑去跟他娘炫耀:“娘你看,我也有,上面绣的是虎爪子呢!”

他们的娘笑着感谢季月槐:“真是的,每次都叫人家哥哥破费,我们都不好意思了。来,小季,这是咱家新鲜的浆豆腐,拿些回去吃吧。”

季月槐连连推辞:“别别别,大娘,我屋头里的地都是你们家帮忙照料的,实在不好意思再收你们辛辛苦苦磨的浆豆腐啦。”

大娘一挥手,爽气道:“哎,小事儿小事儿,这有啥的,”

实在是盛情难却,季月槐只得笑呵呵地收下了。

从昆仑宫回来,他和秦天纵没有回雁翎山庄,而是久违地回到了桃溪村。

还是秦天纵主动提的,他冷不丁地问季月槐,他院子地里的萝卜是不是得浇水了。

季月槐扑哧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是得浇水了”。

就这样,他们俩就在小竹屋里住下了。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人的心情也变得明媚些了。

秦天纵入乡随俗地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每天上山砍柴,回屋头浇水,偶尔陪着季月槐去镇上采买。没过多久,他就学会了怎么用柴火熬汤,怎么用米糊补窗子。

季月槐最喜欢清晨的朝阳,他常常坐在屋前摇椅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书读,翻了几页又放下,然后望着地里绿油油的菜发呆。

这天,秦天纵陪季月槐采药,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路上,谁都没说话,但谁也不觉得无趣。

秦天纵看着前方季月槐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日子过得有些不像真的——太安稳,太踏实,像是侥幸从动荡起伏的命运里偷来的。

“你看。”

季月槐不知从哪儿拈来一小朵紫红的野花,凑到秦天纵嘴边,“这是紫云英,又叫翅摇,甜的,你抿抿看。”

秦天纵听话地低头吸了一口。

“甜不甜?”季月槐期待地问。

“嗯。”

明明很好了,几乎不能更好了,但秦天纵却还想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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