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管,从此后找我要水月白芙的人怕是会少许多。
温南楼好奇道:你当真给了他么?宁承轻道:今日当着姐姐姐夫和程老爷子的面,我实话实说绝无虚言,水月白芙不过是江湖上以讹传讹,将我爹为我亲制的解毒药方当做绝世奇毒。我爹得知后一哂置之,与我娘玩笑取了水月白芙的名字,意为水中照月,芙蓉低昂之意。此前我与各派误会已深,蛇面阎罗等人又时时觊觎,这才将计就计借天下奇毒之名自保。我与丁大侠只谈其兄之死,从未提及水月白芙,他甘愿揽下麻烦替我挡灾,这份恩义实难回报。
萧尽道:既然没有,方才就该当着众人的面说明白,扯谎总不大好。在座几人都朝他望去,郭翎笑道:萧少侠果然是爽直之人,可惜世上并非人人如你一般问心无愧,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水月白芙这等早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东西,你说没有,别人未必肯信,只有说了在谁手里,那人武功高强人所不及,自然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得手。我本想今日事了,不管水月白芙有是没有,都请我爹做主说已存在仙城山,没想到让丁以绣抢了先。也好,他一向独来独往行踪飘忽,又是个痴心练武的武痴,剑术武功之高应当还在我夫妇二人之上,由他揽在身上反而放心。将来若有什么事,咱们也当义不容辞出手相助。
段云山听郭翎如此回护,又得知宁承轻认了她当姐姐,心中宽慰,席上敬酒致谢。
温南楼道:咱们在这有些日子,如今谷中无辜的仆从、药童和船夫都已给了银两遣散出去,各派又走得差不多,但玄龙谷屋宇连绵,基业颇大,若就此空置怕以后引来盗贼匪类占山为王,难免四处作乱祸害乡邻。因此咱们走前索性将院落放火烧毁,将船也撤去,不教人再进来。
程柏渊道:很好,就要这般斩草除根方得安宁。温南楼不曾告诉他玄龙谷禁地中关了许多被毒虫折磨的江湖侠士,如今罪魁祸首谢凤初已死,也算替他们报了血海深仇,这事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怕程柏渊心肠耿直守不住秘密,因此连他一起瞒过。
宁承轻道:我还想多留几日,谢氏父子虽为恶多年,但玄龙谷中有不少稀世难得的草药,一并烧去未免可惜,不如移盆另栽,将来养活或能制药救人。温南楼甚喜道:能治病救人自是好事,我与翎妹左右无事陪你多住些日子,也有个照应。
郭翎道:厨房还存着些米面,养了鸡鸭,多住十天半月绰绰有余。温南楼笑道:那我岂非又有口福。众人听了都是一笑,其乐融融。
散席后,萧尽与宁承轻忙了一日才得独处,都无睡意,见窗外月色溶溶,秋风徐徐,虽不到中秋却月圆如镜,便趁无人出来赏月。
萧尽抱了宁承轻跃上屋顶,宁承轻又抱一坛酒,两人坐在檐上望天。
萧尽道:你伤没好,不可饮酒。宁承轻哼一声道:这是药酒,喝了伤才好得快。他瞧一会儿月亮,忽然道:那晚也是圆月。萧尽问道:哪一晚?宁承轻道:我娘把我从家里送出去的那一晚。
萧尽一怔,心想明明记得他说过那天昏了过去,醒来已在后院外的林子里,怎又成了宁夫人将他送出庄外呢?
宁承轻道:你觉得我记糊涂了是不是?我记得很清楚,我知道那个蒙面穿黑衣的人就是我爹。他以为我睡着了,悄悄进来,在床边瞧了我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