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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室。
叩叩。
门被人有礼貌地从外面敲响。
闻声,里面躺在真皮沙发上半梦半醒的傅义,立刻惊醒,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整理领带。
喊着:“进。”
吱呀一声,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金应国端着水杯谄笑着出现:“傅先生。”
傅义手上的动作一顿,皱眉:“怎么是你?”
金应国也是一愣:“不、不然还会有谁……”
傅义立刻又躺倒进沙发里,烦躁地问:“你怎么了?”
金应国把手里的水杯搁在茶几:“傅先生,一杯生姜茶,趁热,可以提神。”
“提神?我刚才都差点要睡了,你突然给我叫起来,让我提提神?”
闻声,金应国噎住,不知所措:“这、我——这——”
想来想去,金灿灿的小金毛下的脑壳壳忽然卡了,举起茶杯摆出“我先干了你随意”的架势,一饮而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傅先生您别生气,那我给我自己提提神。”
傅义向金应国身后张望:“他没来吗?”
金应国:“谁?”
应声,傅义烦躁地将沙发抱枕丢在金应国身上:“谁谁谁,一天到晚问个八百遍,你脑子是死机了吗?sel我一共认识几个人?”
金应国接住抱枕,思忖片刻,不确定地问了下:“是……该死的小助理吗?”
傅义瞪过去:“该死的小助理也是你叫的?”
金应国一怵,问:“陆桥他没跟您联系吗?”
“跟我联系?”说着,傅义又翻出来自己已经查看了八百遍的手机,仔仔细细地又确认了一遍后,抬头,“跟我联系什么?”
金应国小嘴嘟嘟囔囔:“按理说,陆桥是个贴身助理,该和您单线独自联系嘟……”
“啧。”
又是烦躁的一个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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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傅义实在坐不住,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已经被sel公司的人清理干净,空荡荡的,走路都带着回响。
傅义站在大厅中间,目光尽头,一排排的不锈钢长椅上,陆桥孤零零的身影格外突出。
他还在拿着画本和笔,双腿交叠在一起,认真写写画画,甚至连动作和刚才傅义看到的相比,几乎都没怎么变。
他是死在那儿了吗?
“咳咳。”
傅义故意轻咳两声,大厅里回荡着。
但回音像是没入陆桥的耳朵一样,他没有转头。
傅义:?
紧接着,傅义双手揣兜,大踏步地向陆桥的方向走,还特地哒哒哒用鞋跟着地,每个步子剁得蹬蹬响。
但陆桥还是没有转头。
走到陆桥身后的时候,傅义实在忍不住,一边走一边转头看他画本上的东西,上面铅笔的痕迹杂乱无章地交叠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个什么。
他到底在——
想着,忽然,哐啷一下。
平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突然冒出来个高起的插座,傅义没注意一下踩上去,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
傅义:“??我——”
忽然间,陆桥的铅笔停下了。
就在傅义被绊倒在地上的一瞬间,他忽然扭头望过来。
吧嗒。
西装革履倒在地上的傅义和座椅上的他对视。
于是两人之间的空气就那么尴尬地沉默了十秒之久。
陆桥先开口问:“地上坐着是更舒服么?”
傅义:。
依旧嘴硬:“地板动作。扶我起来。”说着伸出手,陆桥放下画本,流畅地将傅义从地上拉起来。
本想替他扑打尘土,但傅义不让他扑。
反而有点恼地扯着他衣领,问:“你去哪儿了?”
陆桥对他的生气迷惑不解,像只被逮住了的鹌鹑,老实不动:“我一直在这。”
“你为什么一直躲在这儿?”
陆桥坦诚:“金应国让我呆在这儿候命。说是你说的。”
傅义皱眉:“哈?我什么时候说了?”
紧接着,陆桥摸摸自己的口袋,快速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翻给这傅义看:“你看,他这儿说的。你对我很愤怒,说要解雇我,让我在一楼大厅等待着命令。”
“那你连个短信都不知道给我发吗?”
陆桥无辜:“他都已经说你很生气了,我还给你发短信……”我这不是像脑子缺点什么吗?
闻声,傅义松开他,闷闷地哼了声。
又问:“那你一直在这干嘛?思考怎么像我求饶的措辞吗?”
陆桥回答得果断:“这倒不是。”
说着,伸手拿起自己一直在写写画画的本子,翻到前面的纸页上,展示给傅义看:“你说了,要求原定的座位数不变。但我和场地打了电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