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抬手示意医师向前,随流光本来想说不用,但祝星怜坚持,她只好伸出手让他们去看。
白净秋也跟着看去,他知道伊贝莎鞭子的厉害,恐怕伤口都得见骨,心里对她隐隐有些不满。
两名医师顺势蹲下,垂首恭敬道:“小姐,请您把手掌摊开。”
随流光伸开手掌,纹理细腻的肌肤上一片光洁。
白净秋诶了一声,“不是这只手吗?”
两个医师互相看了一眼,年长的一些开口询问:“您受伤的是这只手吗?”
“是这只手,伤口已经自愈,你们检查一下是否还有其他问题。”
祝星怜淡淡开口,“伊贝莎呢?让她滚进来给随道歉。”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走出两名卫兵,行礼应了一声,很快便退下了。
祝星怜向她解释,“我修为不高,母亲担心我,所以到了这里以后身边会有卫兵跟着。”
他想如果出发的时候就带着他们该有多好,那样伊贝莎根本没办法靠近自己,更谈不上会伤到随流光。
可他担心随流光会
介意,“他们存在感不高的……”
“没事的。”随流光握着他的那只手用力,“不用解释。”
咚的一声,是医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年轻的医师面色惊恐,伸手扯着年长医师的衣袖。
“她、她……”
祝星怜的眉头拧起,“怎么了?”
年长者狠狠掐了他一把打断他惊慌的话语,抬起头眼神快速在几人之间扫过,很快确认在场的领导者,掩下眸中的惊艳对着祝星怜汇报道:“这位小姐的手没有任何问题,她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身体……也很健康。”
祝星怜沉默了片刻,眼神递给白净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白净秋于是也起身,对着随流光笑道:“我去送送他们。”
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伊贝莎过来,她身后跟着祝星怜的两个卫兵,一走进来就开始瘪着嘴撒娇,“星怜哥哥,我知道错了。”
她蹲在祝星怜的腿边仰头去看他,伸手想去摸他的膝盖,“不要生气好不好?”
祝星怜撇开腿,音色冰冷,“伊贝莎,你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她于是看向随流光,目光审视又怨愤,“你凭什么坐在他的身旁!”
“伊贝莎。”祝星怜警告,“如果你来这里不是诚心道歉就给我出去,你父亲会教你什么叫做礼貌。”
伊贝莎瞳孔颤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哥哥,不要、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随流光忽然有些想笑,可她看到伊贝莎天使一样的面容满是爱慕的望着祝星怜时,心里又着实有些微妙的不爽,于是就着握手的姿势一把将祝星怜搂进怀里。
“很吵,我不需要道歉,让她走吧。”
“不行……”祝星怜本不乐意此事就此作罢,但后知后觉意识到随流光似乎是吃醋了。
“随流光……”他欢喜,回头想看看她和以往不同的一面,但还记得摆手对着卫兵安排:“把她带走,我不想再看见她。”
伊贝莎不可置信,祝星怜以往再怎么冷漠,也不会对她像现在这样,甚至连直接的对话都不曾给自己,像是对待什么物件,只让手下就把自己处理了。
她又一次怨毒的看向随流光,她有什么好?只是因为是一个alpha而已吗?
随流光捏了捏额角,她有种预感,这是个很难缠的情敌。
祝星怜见她这样,立刻殷勤的伸手去帮她按摩,眼睛里一扫方才的冷漠,亮晶晶的含着期盼,“随流光,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他的护卫队除却方才出去的两名,还有六名隐匿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此刻皆眼观鼻鼻观心,难以置信伏低做小的人是自家的殿下,一个个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缩小自己的存在。
随流光不承认,“我没有啊,你跟她又没什么。”
她往外挪了挪,压低身子靠进祝星怜的怀里转移话题:“累了,你帮我揉揉脑袋。”
她说完又调整姿势,仰面枕在祝星怜腿上,假装不经意的问:“她为什么叫你哥哥?”
“你们关系很好吗?”
祝星怜嘴角浮出笑意,伸手在她的鬓角额头拂过,“她的父亲是奥洛菲尔赛大公和我母亲关系很好,小的时候经常缠着我一起玩,年龄又比我小,所以一直喊我哥哥。”
随流光哦了一声,抬眼从下方看他,这样死亡的角度,祝星怜依旧好看到令人失语,“那你喊她妹妹吗?”
祝星怜憋笑,低头看向她的眼睛,心情雀跃,语气也轻快:“怎么会。”
他摸向随流光的鼻梁,调笑道:“我喊你妹妹倒是可以,嗯?随妹妹。”
他自己说完先忍不住笑出声来,弯腰低头在随流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原来你也会酸啊。”
他一低头,发丝散落,柔柔的擦过随流光的脸颊,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