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门口躺,有一处烦我,就没管我了。”
听得银杏手上整理食材的动作停了停,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阿吀竟是个乞丐出身。
她眼神有意无意去看了顾涯的神情,自以为是阿吀肯定是哪个家道中落的姑娘,所以才会她才会被顾涯这么呵护着。
阿吀的脾性容貌,不是因着可怜,她不觉得有什么好被顾涯这样的少侠欢喜的。
到用完了吃食,阿吀睡不着了,银杏要去马车上休憩,她就坐在石头边儿缠着顾涯,不让他睡。
她挽着他胳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也不言语。
头顶银河将天空铺成了一片广袤无垠的美妙画幅,星星点点,将湖边波光也映得颇为虚幻。
顾涯望着天,半晌都没低头。
阿吀是觉着自己不说话行,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不高兴道:“你为何不言语?你不想理我是不是?”
顾涯憋笑声传来。
阿吀锤了他一下,蹙眉道:“你笑什么啊?”
“没笑什么,只你言语总是为何,是不是这样的句式有些好玩而已。”顾涯侧头,朝着阿吀眨了眨眼。
阿吀伸手去捏他嘴角,嘴里还咬牙切齿:“不许你笑我。”
顾涯的脸被她扯变了形,他伸手握住了阿吀的手腕,竟也就没反抗了。
闹了一会儿,阿吀体力就不够了,她身子往顾涯怀里一挤:“你抱抱我,我冷。”
她着实瘦弱,顾涯一只手就将她侧着揽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阿吀借梯子上天,胳膊揽着他脖颈就去亲了他下巴一口,见他笑了,才靠在是他怀里乖了不说话。
五月半的夜里,她身上还是寒凉。
顾涯扶着她的后背,送了些真气,阿吀便渐渐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而随着赶路的日程,银杏发现阿吀喜怒哀乐极其不稳定,经常是今日还在高兴着,第二日就一言不发了。
她还发现,阿吀不言语的时候,是不粘着顾涯的。
每每此时,顾涯表面上看着好似如常,可银杏就隐隐觉着顾涯在忍。
至于忍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转眼,到了六月初一,此时行程已是走了一半。因着不急了,路上阿吀怎么叫苦,就都随着她歇息。
今儿则是又出了新主意。
要过什么儿童节。
银杏啃着兔腿,看着阿吀坐在车辕上叽里咕噜说些有的没的,她都有些习惯阿吀的习性了。
啃完了鸡腿就自己找了个看得着的地方自去睡了午觉。
两个主子的小情调,她是不懂,只觉烦。
第15章 路上怨(三)“他是辗转许久,唇齿又……
实际大宁的六月初一,正儿八经算起来和儿童节是八杆子打不着。
阴历阳历岂能放在一块儿过?
阿吀是从来分不清这两个历法,就真当着是一个日子了。
她睡醒了之后就特意拿出樱粉那套衣裙,想穿得嫩点儿。这套是用柔光纱做的,裙摆处层层叠叠,随着步伐晃动时候,很有些如幻美感。
头发也让银杏给她梳了许多小辫子,最后分成两股,分别盘在左右两边的耳下成了花苞状,用了粉紫发带束好。
她是太瘦,显不出这装扮的娇俏。可一白遮三丑,她近日来是越发白净了,另是将这身打扮穿出了一种花枝欲折的孱弱来。
搞得顾涯就不太能拒绝的了她这股柔态,即便赶路这半月,他因为阿吀都没太睡好。
此刻,他眼下的青黑就有些明显。
阿吀注意到了,可人有黑眼圈多正常,她没放在心上,非要顾涯带着她去爬山。
这附近是有一座名曰猪头山的山。
山不高,却很险。
以阿吀的身子,真不一定爬得上去。
“为何非要去山上?我倒是无妨,是你的体力。”
阿吀已经在往包袱里装水壶与糕点了,她显得兴致很高:“慢慢爬,总能上去的,就算再慢,黄昏时候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