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知根知底的,咱谁都不怕。”
“不回的。”沈晚月收起目光,开了口。
柔柔的声音里满是坚决,没有丝毫动摇的余地。
一想起乡下茅坑里的场景,还有两个孩子可能因为贫困永远走不出去的山村,沈晚月就觉得回不了一点。
沈建国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唉,你啊,一直都是这么倔!以前不让你跟顾清树在一起,你死心眼子非不听,后来让你赶紧改嫁,你又一心等着他的信儿,现在没依没靠的又这样,唉……”
“要不行……”沈立民眼睛一亮:“换人呗,之前不是还有个什么钟强,他虽然条件差,但越是这种人越老实,兴许比这个陈厂长好拿捏。”
“没看到人,谁知道是圆是扁?”沈建国说完,也反应了过来,“对啊,晚月又没见到人,要不就去见一下,看人品具体咋样?”
“已经见到了。”沈晚月眨眨眼,“昨天救护车上来帮忙的工人正好就是纺织厂的钟强,他母亲也在这里住院,他对医院很熟悉。”
沈建国一拳头锤到自己手掌心,“感觉咋样?”
“也没怎么样啊。”
沈晚月回忆着慢慢开口:“就是跟照片差不多,看起来宽厚老实的一个男人,说话倒是挺和气的,就是普通的一个工人。”
沈建国:“那不是很好吗咱们小县城里的厂工都很吃香,更何况是沪市的。”
沈晚月眨眨眼,有些委屈:“可是他家住亭子间,一大家人挤在十几平米的屋子里,我带着孩子过去,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可能还得在楼下搭窝棚住。”
县城里也有很多住窝棚的,用塑料花布糊个顶,可能连门都没有,大冬天能把人给冻死。
她吃不了这种苦,要是这样,还不如回乡下好歹还能有个床。
“姐说的也没错。”沈立民也不想看姐吃这种苦,认同的道:“至少陈家条件好。”
“要不这样。”
沈建国琢磨了一下:“你不是说他也在医院,这两天我找机会看能不能再跟钟强了解下他家里情况,要是将来能有个住的地方,也不是不能考虑。”
“要不就让陈家再帮着找找呗。”沈立民也不是很想让姐跟这么一个家庭困难的钟强结婚,又提建议道。
沈建国闻言有些不高兴,想要说什么,看了一眼沈晚月,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晚月,眼瞧我们都出来快一星期了,这马上就八月份,麦罢以后还得播玉米种子,家里两个男人出来,地里的活儿不好干,你嫂子还照顾着仨孩子,我们俩不能总……陪你耗着。”
他越说越愧疚,自己心里跟着难受,但又不得不顾及家里。
想了想,沈建国又补充道:“但是晚月你放心,现在你出了意外,我肯定是不会走的,最起码也得等你养好了腿,再找到结婚对象之后再说。”
“大哥,我能理解的。”沈晚月眉眼柔和下来,反而安慰起他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而且大哥你别忘了我昨天救了人,也算有点底气。”
“对啊。”
沈立民挠挠头:“谁说姐没有依靠的,就凭这个,他陈家以后不管怎么样,就算是顾及面子,也不敢随便欺负姐,况且姐还有那套房子呢,昨天我看那陈家老爷子的架势,分明就是真心要送,那可是一条人命呢,我看姐收了也没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沈建国看向妹妹。
沈晚月:“我怎么想现在没用,昨天没见成,咱们得看陈家是什么态度才行。”
沈立民点头:“对啊,咱们急不来,大哥,要是嫂子那边要是催了,你尽管回去,我留在这儿陪着姐。”
闻言,沈建国却没有松口气,反而抬头深深瞪了一眼沈立民,但却没有多说,随后他又问了钟强母亲住在医院哪里,这才跟着进屋了。
他们刚进去,紧跟其后两个护士推着个轮椅送进来了一位新病号。
“这屋里人都住满了,让我住地上吗?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环视了一圈,有些生气。
护士左右看了看,又查了下病例,“现在确实没有其他空着的病床了,就是这间病房,没错。”
“可这床都有人啊,那你让我住哪儿?住地上”
护士又查了下病例,看了看陈文星。
陈文星一只手用绷带吊在脖子上,另一个手正玩着沈天凯带过来的沙包,床上只坐了一个没有生病的席巧云。
护士:“这位小病号昨天晚上登记的今天上午十点出院,辛苦你稍等会儿。”
“我是病号还让我等?你们医院有毛病啊!要不是平淞工业区就你们这一家医院,我肯定去沪市第一人民医院了,谁来你们这儿啊,现
在又不给我病床住,你们退钱算了!”
护士见他不依不饶,厌烦的撇撇嘴:“刘丰收同志,你只是小腿轻微扭伤,其实根本就不用住院,要不是你强烈要求,我们也不会给你办住院手续,你要是觉得住不了,现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