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岁第一次陪江晚云理疗,不知道她的习惯,担心地看了眼江晚云,随后还是说道:“那我在外面等着,有需要叫我。”
江晚云欲言又止,点头答应。
过去了十分钟,屋里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林清岁刚放松一些,却忽然听到一声不寻常。
像是忍耐许久,才崩溃的一声痛叹。
她向来不守规矩,别人说一她说二,怎么今天就听了那小子的话了。
几乎是破门而入,江星辰专心于手上的事,只抬头看了一眼她。
她重新回到床边去握住江晚云的手,没成想都会把她吓得一颤,汗水断线珍珠似的颗颗从她的额前滑落,手也在林清岁衣襟上越揪越紧。
林清岁把身子俯得更深了些,好让江晚云搂紧。也不曾想一贯逞强的人会真的借以她的怀抱依靠,紧紧搂抱着她,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颤抖着。
她耳根莫名有些发烫。
直到耳边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向她央求:
“我受不了了,让他停下来……”
她的空白出神又化作满眼担忧,转头看了眼江星辰,又心疼得顾及怀中的人,最后狠下心来没有开口。
江星辰提醒:“最后一下了,这个穴位会很难受,忍一忍。”
林清岁第一次看见江晚云花容失色,隐忍到忍不下去,终于难以自持地喊出声来。
“啊!”
江晚云失声痛苦地颤抖,谁见了心里都会狠狠一揪。林清岁能做的,好像也只能是把她抱得更紧一些。
终于,
“好了,结束了。”。
江晚云紧咬牙关,等江星辰撤掉所有的银针,也依然埋在林清岁怀间,迟迟没有松手。
林清岁露出一抹心疼的笑意,抚顺着她轻薄的后背,安慰:“已经好了。”
江星辰又恢复一副轻松样子,笑她:“今天有人抱咯,某个人不用再抓坏人家的枕头了。”
江晚云没有抬头,在林清岁怀里气弱无力道:“让他走。”
江星辰收着针灸包:“你放心,这个疗程结束了,再说,有下次也不一定是我来啊……”而后又向林清岁炫耀:“不过她每次针灸完都这么说,等复发难受起来,没有医生有空,还是会给我打电话。”
林清岁搂着她,心疼苦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江晚云盲摸了个枕头朝江星辰丢去,气若游丝地凶了句:“出去!”
这声儿起不了什么威慑作用,江星辰显然习以为常,但林清岁着实被惊了一跳,毕竟她第一次见江晚云对人有脾气。
江星辰笑着摇摇头,转而认真叮嘱林清岁:“一会儿帮她屈膝活动活动,会有一点酸疼,让她忍忍。一般理疗完都要观察十五分钟,我姐身子弱,有些乏力发汗是正常的,还有其他症状,再给我打电话。既然有你在,我就先去收拾东西了。”
林清岁点头:“嗯,放心吧。”
等江星辰离开后,林清岁才揉着头发安抚江晚云:“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汗。”
江晚云这才松了手。
林清岁洗了把毛巾,回到沙发边地毯上坐下,一点点擦拭着江晚云的脖颈,锁骨……
“你试着动动腿。”
江晚云仿佛自暴自弃,直言:“动不了。”
林清岁眉眼一惊,停下手上动作看向她:“你在跟我撒娇吗?”
江晚云蹙眉无言。
她便直接起身去另一头,手摸进被子里,轻轻捧起她的足尖,慢慢推动,帮她弯了弯膝。
“林清岁,你在干什么!”江晚云吓得惊呼:“你停下来,不要动我!”
“忍着。”林清岁也毫不留情。
江晚云无可奈何,倒吸一口凉气,闭眼咬紧了唇。林清岁见她忍耐的模样,心软下来,停止让她缓了一口气。
几次轻拿慢放后,又问她:“舒服些了吗?”
江晚云犹豫片刻,点了头。
虽然满腹委屈,也不得不承认,从小跟在身后哭鼻子的弟弟早就长成,医术也早不是儿时过家家的把戏了。
想到那个路都还走不稳,就扬言长大以后要当医生,治好姐姐的病的小奶娃,心里又一阵温润。
林清岁便按惯例给萧岚报了声平安。
江晚云蹙了蹙眉,柔声细语,诉说着心里的不满:“江星辰让你做你就做,萧岚让你怎样你也照做,为什么只有我的话,你从来不听。”
林清岁关了手机看她,不禁笑了笑。
“我不是说了吗?在公司我直接汇报给萧岚,我的合同里,首先要听她的安排,在她的允许内,听你的意愿,反馈你的不同意见。她让我除了常规工作以外,必须负责你的人生安全。我应该听她的,对你负责。”
一板一眼地解释后,又补充道:“遵医嘱,也是对你负责的一部分。”
江晚云再次语塞,叹息一声,侧过脸去。
林清岁平时冷得跟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