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到周家人,是她最怂最战战兢兢的时候,在周聿白那儿的小霸王样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岁淮?”
周玉冷不丁地在身后喊了声。
岁淮僵住身子,慢腾腾地转过身,“……表姑姑。”
“你刚在楼上干什么呢,也不下来陪弟弟妹妹玩,见人就躲着。”周玉手指挂着水珠,像是刚从卫生间里出来。闻到岁淮身上那股榴莲味儿,她拧了拧眉,再温柔的眉眼也藏不住嫌弃和排斥,其实不明显,转瞬而逝。
这种眼神岁淮很熟悉,第一年去周家老宅吃年夜饭的时候在就看见过,后来的每一年都能在周家人眼睛里看见。
像看一个盯着血包吸血的寄生虫。
像看一只混进米仓里的阴沟老鼠。
年幼时她尚且不懂,后来长大了,在看懂那是一种“嫌恶排斥”的眼神之后,也就是在那一刻,岁淮明白自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
周盛巡和钟晴疼爱她。
周聿白宠着她。
但改变不了岁淮是一个外人的事实。
岁淮抿着唇喝水,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