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哥,就是这小子,狠啊!”
“就是啊,我们兄弟俩也没做什么碍着他的大事啊,就为了一只鸡,就把我俩送了进去。”
大手移到了头顶,还用力地揉了揉,高鉴鸿用力握紧拳头,才能忍住自己想要反抗的冲动。他知道自己反抗了也没用。
“这小子这么狠的?你们先走吧,他交给我了。”身后那人的声音响起,十分低沉,带些刚刚渡过变声器的微微沙哑。
那俩兄弟可不敢违背,只好冲高鉴鸿啐了一口就利落地走了。
“好久不见,都长的这么大了?怎么还变小刺猬,浑身带刺了啊,鉴鸿弟弟。”身后那人把高鉴鸿的身体掰过来,弯下腰低头看着他。
高鉴鸿抬头一看,一张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映入他的眼帘,直到此刻,他才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单成斌?!”高鉴鸿惊呼出声。
“哟,还记得我呀,小弟弟。”话里带着笑意,可是手上的力道却越发的大。
这人以前是附近的小混混,经常帮网吧看机,走到哪儿都带着一个呆呆傻傻的姑娘,听说是他的姐姐。
后来这姐弟俩搬走了,据说是被外地的外婆接过去了,怎么如今又回来了?
要说起来,高鉴鸿和单成斌也没什么矛盾,连交集都很少,就是时不时地碰面,招呼都不打的那种。
高鉴鸿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偏偏那个傻姑娘单红却很喜欢他,每次看到他都要粘着他,高鉴鸿也不好和她一个傻子计较什么,但是有一次高鉴鸿还是被惹到了,因为那个傻子那天突然嚷嚷着让他当她弟媳妇,给她弟弟生个大胖小子。
天生有缺陷的高鉴鸿一听,那还得了,气的都要爆炸了,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动作太大,不小心把坐在他旁边的单红带摔着了。
单红是真的就跟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一样,十几岁的人了,摔了个大屁墩儿,躺在地上就“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高鉴鸿也知道她没有恶意,根本分不清是非,只是说说而已,但是他就是忍不了听别人这样说他。
他当时在网吧里兼职打扫卫生,刚好就是单成斌看的那个网吧。
一听到姐姐的哭声,正帮别人玩拳皇的单成斌推开围观的人就大步走了过来。
“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单成斌拉起单红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锐利地眼神环顾四周,围观的人顿时做鸟兽散,只有拎着桶的高鉴鸿站在原地。
自此,这俩人就有了小矛盾。
高鉴鸿躲着单成斌姐弟走,单成斌也不让傻子姐姐靠近高鉴鸿,但是单红总是很顽强地背着弟弟找高鉴鸿玩,也不打扰他,就是在他身边安静地看着,也许是反应过来上次说的话惹到别人了,每次想和高鉴鸿说话,都得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好久,见他没生气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几句语序混乱的话。
高鉴鸿不理她,也不打断她,每次都当没听到。
后来这姐弟俩去了外地,没了那个傻子姐姐在耳边念叨,高鉴鸿还有好几天不怎么习惯呢。
怎么,现在他们又回来了?
“想什么呢弟弟,想的都呆住了。”单成斌的声音把高鉴鸿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高鉴鸿拍开头上的大手,退后了一步,直视着眼前高大的人。
这人不会跟他动手,那次在网吧也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扶着单红走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单红姐呢?”其实高鉴鸿还是有点儿喜欢那个傻子姐姐的。
单成斌挑了挑眉,把手放兜里,无所谓地说:“老婆子去见玉帝了,我们肯定就被撵回来了。我姐在家里织毛衣。”
高鉴鸿没什么反应,“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唉!我说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看到没?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就能要你的小命!”单成斌从后头拉住高鉴鸿的肩膀,把拳头举到他眼前晃了晃。
高鉴鸿侧头看了他一眼:“哦。”态度之敷衍,不用看他的表情都能感觉到。
不待单成斌说什么,高鉴鸿又说:“你刚回来不久,不要和那些人打交道,都不是些好东西,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单成斌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也就是无聊,谁把他们当回事儿。”他就是刚回来几天,需要熟悉一下有些变化的城市,所以认识了那俩兄弟,被那俩兄弟尊为大哥,自然要有大哥的做派,顺便来帮他们出出气,当然,现在出气是不可能出气的了。
“哦,那我走了。”高鉴鸿提了提书包,果真就走了。
看着长高了不少的高鉴鸿的背影,单成斌挠了挠头喊:“对了,我转学到你们学校了,以后咱们可就是校友了!”
老婆子虽然驾鹤西去了,但是也给姐弟俩留了不少的遗产,直接请了律师写了遗嘱,还委托律师给单成斌办了转学手续。
于是,单成斌成了高鉴鸿的校友。
等第二天到了教室坐下,高鉴鸿才知道,单成斌这家伙还成了他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