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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1 逐出乐园(1 / 2)

这种丑不啦嘰的地方居然还提供小院子,供房客「办完事」后,不想看到床伴卸妆后丑陋、狰狞的容貌,出来点根事后菸,之后回去面对悲惨人生。

张天明茫然地寻找那台该死的投饮料机,抬头望向对面成排有车库的房间,窗子闪着明亮不一的灯光,想像里头形形色色的配对:用各种姿势,发挥不同创意,激情用肉棍撞击肉瓣──或肉击剑,或磨豆腐,或……whateveryoucaniage──只剩自己孤独一人,下体仍肿胀,在陌生乡间,盲目走着──

到底来这里干嘛?从两百多公里外被人拖过来,放置py、羞辱、精神凌迟,下体不满足,在这荒谬的建筑群中,幻想一间间小套房内,人家正在做自己一辈子不可能做到的愉悦之事──忍受同儕互相比较的眼光、从竞争中落败的丧家犬模样──马的鸡巴,论文还没写完──到底来这边干杀小?

这还是他头一次进到这种地方投宿;也从没想过进来这种「办事」的地方──或许,也从未有过像他自己这种客人:跑来光休息,不办事。

以往只在老式艳情剧──什么红色蜘蛛网呀……什么蔷薇长针眼啊……之类的庸俗戏剧──才会出现「滑进摩铁」的剧码,他从没幻想过类似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某种诡异坚持吧?维持生而为人的尊严,死守最后一吋底线──可悲的矜持;像这种「单身狗」,可以滚去旁边,看什么时候死在水沟里面──「飢渴」而死。

他十分篤定听见怪声。

听起来像猫猫、狗狗被痛扁的呜咽声。他直觉联想到啜泣声。

马的,有砲不干,跑来汽车旅馆──他妈哭给谁看?──他很在意;好奇心作祟,心生跑去偷看的念头。

他心里衡量一阵。

「啊人家就在哭哭,跑去乱?」──不厚道嘛!

他终究向好奇心妥协,凑近去看;虽没大喇喇向前打招呼,也没刻意隐藏气息。

原想说,若是不认识的人,只要假装好心说「请问您需要帮忙吗?」就算被拒绝──顶多被呛──还是能安全下庄。他并不觉得偷看要承担什么后果。

怎样也没料到居然是珮瑄。

她蹲踞、抱着膝盖,拚命压低哭声,边用袖口擦眼泪。

一看就知道思亚「出发」了──或许,正在「办事。」

天明内心一阵抽痛;身为「共犯」的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抑或,「不出手干预、什么都不做,」本身就错得离谱?

他已经搞不清楚。

珮瑄发觉天明在偷看,像是驱赶蚊类对着空气挥拳。

「呜呜……你不呜……不要看啦呜呜……」

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这女生哭得这么惨;甚至比下午被彭允文臭干一顿哭得更悲惨。

人家哭得花容失色,就算好事如天明,见此光景,实在没心情从中取乐子。

他决定留给人家私人空间──儘管现在回去只能边隔着门听小雯洗澡水声边勃起──按原来的打算:买完饮料,继续跟兽性「勃」斗。

或许,哪怕读一、两个段落,能稍微追上落后的阅读进度。

天明准备转身离开,留给刻意压低啜泣声音的国中同学独处的一隅。

「呜……呜……就这样……呜……走掉喔呜……」

他收回前脚,内心十分煎熬:本身不太想干涉太多;另一方面,处在「共犯结构」之中,却深感有义务询问清楚。

他在脑中仔细拣选语句,深呼吸:

「没跟思亚一起喔?」

听到这两个关键字,就像触碰水闸门的开关,珮瑄的情绪溃堤,嚎啕大哭起来。

「在彭允文房间啦!」

她边哭边解释刚刚在房里发生什么事:

珮瑄趁思亚进浴室冲澡时,偷翻她的包包。

原本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还偷偷按原定计画行事──因为突然杀出个卞晓雯,擅自分配房间。珮瑄怕计画就此告吹。

同时,她又松了口气。她翻着翻着,发现可怕的东西(知情的天明只敢摀嘴假装吃惊,跟着点头。)

她打算等思亚洗完「香香」(「思亚说她先去『洗香香』」)出来跟她对质。

珮瑄眼泪怎样都停不下来。人家还没洗完澡,她坐在床上就快哭掉半盒卫生纸。

看到思亚洗完澡出来,珮瑄心都碎了:人已经化好妆,换上比上午那套服装更露的衣着、短到快遮不住下面的热裤;长辈都快撑爆薄衫,妹妹都要探头见客──珮瑄就崩溃了。

她揉皱铝箔包装,伸到思亚面前,哭着质问「这东西要干嘛?」

思亚看到她偷拿自己的东西,罕见动怒,一把抢过,怒冲冲回:「我的事你不要管。」

珮瑄哭求思亚放弃计画,央求她不要去彭允文房间。

「我就要管你啊──」珮瑄用力拉扯思亚的手,阻止她走向房门,「我这么关心你,都是为了你好啊。」

听到这句话,思亚整个大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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