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身上每一道疤,都是我给你的印记。谁要是敢多看一眼——我就剜了他的眼睛。”
山茶被他的话惊得忘了哭。不系舟却突然低头,滚烫的唇重重压在她锁骨处的鞭痕上。她浑身一僵,听见他含糊的呢喃混着喘息:“这些伤……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只能属于我…………”
不系舟墨中透着碧色的妖眸眯了眯,他温热的唇一寸寸碾过她的雪肌,碾过上面一道道鞭伤,也最后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角,像是要将她的每一声喘息都拆碎了吞下去,他的舌探入她口中,卷着她的舌尖掠过上颚,掠夺着她口中的芳香蜜露,山茶被吻得头晕目眩,闻着他身上混着的竹腥气与情欲交融的味道,他褪尽她的衣衫,薄唇一寸寸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寸,他能感受到那鲜活又美好的身体在自己的舌间下战栗,情动,看着身下双颊酡红,唇瓣一片红肿的少女,不系舟恨不得现在便狠狠贯穿她的身子,可是……明日,就要经历第叁道试炼了,他不想她太虚弱,这种时候,该好好养精蓄锐才是。
他渐渐停了下来,山茶望着他转身去拿衣物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阵空落。可当他重新为她披上寝衣,指尖细致地系好每一颗竹扣时,她又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不系舟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抚上她面容上的那一道伤疤,轻轻笑道,
“我们来日方长。”
枫叶林的晨雾还未未散,不系舟已带着山茶骑着风尘兽远远走了过来,山茶被他抱着,看着眼前不停摇晃的鲜红如血的枫叶,看着那上面一张张狰狞渗血的人脸,身子止不住的又微微战栗起来。
耳边似乎又回荡起黑雾里那些无数恶念怨灵的苦笑吼叫之声,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冷,
她望着他发间晃动的竹簪,想起昨夜他替她穿衣服时,指尖穿过皮肤的温柔——那双手曾掐住妖怪的咽喉,也曾尝尝她拭去眼泪。
“怕吗?”不系舟清凌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的思绪拉拉扯了回来,山茶白嫩嫩的小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淡淡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难道她说害怕,他就会带她回去么。
当双脚触到地面时,山茶的膝盖险些发软。不系舟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腰,她抬头望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呢喃,:“夫主……”
“这是最后一道试炼了,我在外面等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别害怕。”他的手指擦过她眼角的泪水,她才知道自己又哭了,“之前的每一道伤,有朝一日,我都会替你讨回来。”
山茶没有说话,只是听着风中沙沙作响的声音像极了村民们的嘲笑谩骂声。可当她再看向不系舟时,那些声音突然淡了——他眼底的偏执与温柔,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裹在中间,让她分不清恐惧的来源。
“时候不早了,进去吧”妖后手中的骷髅头再次转动出阴森森的波光,虚空之中一片暗绿色的雾气缓缓弥漫出来,隐隐约约是一个桥的轮廓,
山茶没再说什么,只是松开不系舟的手,缓缓朝着那片绿雾走去,她能感觉到不系舟的目光像竹刺般扎在后背,却没有回头,她怕自己会在他深冷妖气的眼眸里,看见那个懦弱的、想逃跑的自己。
她从小就是因为是个傻子被村里人欺负,羞辱,打骂,那一根村口的墨竹是她唯一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朋友,
在她眼中,只有这一根竹子愿意对她好,愿意在月光下守着她,愿意在下雨天里被她抱着哭一个下午,愿意不厌其烦的听她唠叨不停。她也将这根竹子视为除了爷爷之外最重要的人。在她眼里,这个竹子才真的把她当做一个‘人’看。
直到那夜竹影化人,青衫上还沾着晨露,指尖点在她眉心时,她听见自己混沌的神智轰然裂开条缝。他说“我是你的夫主”,说“从此没人敢欺你”,说“跟我去妖界”。
这一刻,山茶忽然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有多复杂,她怕他的偏执,怕他的掌控,却又贪恋他独有的温柔,她恨他将她一次一次推入恐惧绝望的痛苦深渊,却又依赖他为她劈开的不一样的生路。
山茶忽然想哭,想质问他为何要一定将她变成妖,却又怕看见他眼底的理所当然:“你本就该是我的,与人界无关。”
她对不系舟这种矛盾的心思就像深埋在地底的竹根,在她心底盘根错节,每一寸都疼,却又每一寸都舍不得斩断。
看着绿色雾气中渐渐消散的少女身影,不系舟的视线才缓缓从那片绿雾中收了回来,阴狠的盯着那拐着诡异微笑的妖后,
:“这一次,你又想拿什么折磨她?”
“你放心她这次不会被打,也不会再被恶灵纠缠,这一次要考验的是她对你的心,呵呵~”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听你的话,依赖你,你说什么,她变做什么,无非是因为你是你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只不过若是有其男人也对她这么好,甚至比你更好,你认为她还会留在你身边么……”妖后笑的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