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令乔念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看着楚知熠安静沉睡的容颜,那熟悉的眉眼,那曾对她露出过最温柔笑容的唇角……此刻却仿佛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永远……醒不过来了吗?
这个念头如同最毒的藤蔓,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窒息。
沈越信上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划过她的心脏。
难不成,楚知熠真的醒不过来了?
他体内的子蛊,当真会让他一辈子都昏睡着?
不!
不会的!
他怎么可能醒不过来?
他这么厉害,什么样的生死场面没见识过,什么样的战场没经历过?
他都熬过来了,怎么可能这一次,就醒不过来了?!
凭什么沈越说无解就无解?!
他不过就是个自学了些许巫蛊之术就来害人的混账东西,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
她不信!
那股几乎将她击垮的绝望,在此刻反而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干柴,猛地燃起了乔念的斗志。
眸中的涣散和空洞被迅速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坚定和锐利。
他看着楚知熠,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来,
“大哥,你听见了吗?”
“沈越说,你醒不过来了。”
“我不信。”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冰冷的额角,动作温柔,眼神却凛冽如刀。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和‘永远’。”
“只要有一丝可能,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绝不会放弃。”
“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
她直起身,深深地看了楚知熠一眼,这才道,“凝霜,你照顾好他。”
说罢,毅然转身,步出药池。
水珠从她湿透的衣摆滴落,在地上溅开小小的水花。
单薄而纤细的背影,此刻却挺得笔直,仿佛没有任何风雨能够将其摧折。
乔念重新回到了沈越的住处。
一双眸子格外阴沉。
房间内陈设依旧精致雅洁,紫檀木的书架、博古架上的珍稀药材标本、柔软的地毯,一切都维持着原样,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会回来。
“找。”乔念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沙哑,“药王谷内,并没有关于巫蛊之术的典籍,沈越定是从别处学来的,或许,他的房中还藏着医书之类的,都好好找找!”
话音落下,包括影七在内的几名暗卫立刻现身,对着乔念行礼应了声是,便开始在沈越的房中搜查了起来。
两名暗卫负责检查书架。他们仔细地翻阅每一本书的扉页、夹页、甚至是书脊的缝合处,检查是否有隐藏的夹层或密写药水留下的痕迹。
影七亲自负责检查墙壁和地板。
他修长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一寸寸地抚过光洁的墙壁,感受着是否有微小的凹凸不平或空鼓之声。
。他甚至检查了所有挂画的后方和摆放家具的地面痕迹。然而,墙壁坚实,地砖平整,没有任何暗格或密道的迹象。
其他暗卫将床榻上的被褥枕头全部拆开,细细捏遍;桌椅、茶几都被翻过来检查底部是否有粘贴或刻印之物;甚至连笔筒里的每一支笔都被抽出检查。
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暗卫们的动作依旧精准,但眉宇间都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丝焦躁和困惑。
他们几乎是将这间屋子掰开揉碎地检查了一遍,却连一点可疑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影七站在房间中央,冰冷的铁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
他看向乔念,沉眉问道,“会不会,被沈越带走了?”
闻,乔念缓缓摇了摇头,“阿九身上只背着两个小包袱,看上去很轻,应该是只装了两身换洗的衣裳,不像是能藏得下书籍的样子。”
就算是藏,应该也只是藏下了一两本。
可巫蛊之术何其繁杂,怎会是一两本医书就能写下的?
所以,就算沈越真的带走了一两本,其他的,也一定还在这儿!
影七听明白了乔念的意思,想了想,便又提出了一个可能性,“那会不会,已经被他销毁了?沈越既然特意告知你平阳王体内有子蛊之事,必然也能想到你会将此处翻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