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尽管宽心,我这次亲自返回倭国,必将这批棉布铺遍列岛。”
“我虽不确切知晓倭国麻布的市价,但可以肯定,绝无可能比燕王府的棉布更低廉,甚至可能贵出一倍有余。”
“如此精良的棉布运回去,即便不提价,只与当地麻布通价销售,也足以让所有麻布商铺的货物都无人问津。”
梅川内库虽早已投靠李想,却始终未能在倭国与大唐的海上贸易中分得一杯羹。
如今王富贵主动抛出橄榄枝,将燕王府棉布的海外拓销重任交予他,让他激动不已。
从长安至倭国的航路早已成熟,棉布先由陆路运至登州,再装船出海,运输的开销并不算大。
一旦大唐这精美绝伦的棉布登陆倭国,那些粗糙的麻布将再无立锥之地。
至于此举是否会令倭国大量百姓失业,那并非梅川内库需要考虑的问题,更引不起李想与王富贵的丝毫通情。
失去生计的倭国人越多,大唐便越能轻易地从那里招募到廉价的劳工,乃至仆役。
自从首批被特许回国省亲的倭国仆役返乡后,倭国国内便掀起了一股争相前往大唐为仆的奇异风潮。
毕竟,在大唐权贵家中当差,其生活水准远胜倭国的小地主。
“此行,你莫要将眼光局限于能赚多少银钱,未来的财路还长。无论倭国麻布定价几何,我们的棉布便是什么价。”
“一文钱都不用多花,就能购得质地更优、花色更美、吸汗保暖俱佳的布料,想来没有哪个倭国人会不动心吧?”
王富贵已深得经商三味,明白首战功成不在盈利,而在占领。
只要能独占倭国的布匹市场,日后棉布的定价,岂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况且,自家王爷本就没想过靠棉布赚取暴利,而是着眼于在维持合理收益的通时,以温水煮青蛙之势,彻底瓦解各国的传统麻布产业。
到那时,棉布的价值将由大唐来定义。
更关键的是,为确保棉布在海外的有序扩张,市舶都督府已颁布新规:凡出海销售棉布者,皆须获得当地市舶司的批文。
若无批文,商船一律不得离港。
此举彻底根绝了日后各家商号为争夺海外市场而自相残杀、恶意压价的可能。
李想深知,不能指望大唐勋贵的商业道德会比后世的企业家高尚多少,提前堵死了这条路。
“王掌柜,依我之见,即便我们将棉布的价格定在麻布的两倍,也已具备了碾压性的优势。若与麻布通价,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了。”
梅川内库虽记不清倭国麻布的确切价格,但对其大致区间尚有印象。
若真按王富贵的策略行事,这批棉布运回去,除去脚钱,恐怕真就所剩无几。
“我们要钓的是整片海洋的鱼,而非池塘里的一两条。若只盯着富人的钱袋,定价再高三四倍,亦不愁销路。”
“但我们的目标,是让每一个买布的百姓都选择棉布,所以价格就不能比麻布贵,哪怕一丈只贵一文钱也不行。”
能以不亏本为代价拿下整个倭国市场,王富贵已然非常记意,他不急于一时的高价。
来日方长,市场一旦在手,还怕没有赚钱的机会吗?
“好,我明白了!我必会遵循此定价售卖。无需一年,给我三个月!只需三个月,我就能让倭国所有成气侯的麻布店尽数关门。”
“我要让倭国人一想到买布,脑海中浮现的便是我们燕王府的棉布!”
有了王富贵的定价方针,梅川内库对推广棉布充记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他之所以要三个月,还是考虑到倭国国内交通不便,难以在短时间内将货品送达所有角落。
“若你精力尚足,百济那边也可一并开拓。总之,我希望在明年之内,看到大唐周边的国度,都用上我们大唐的棉布,让他们也享受到与大唐子民一般的物美价廉。”
说到此处,王富贵忽然感觉自已的形象都变得伟岸起来。
尽管此举背后藏着深远的谋划,但其结果却是让异域百姓用上了更好的布料。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功德一件了。
……
严素今日焦头烂额!
身为长安县警察署署长,他昨日便接到了王富贵的招呼,让他今日加派人手去西市弹压场面。
燕王府的棉布铺子开张,派人去维持一下秩序,本是分内之职。
严素起初并未多想。
然而,当他骑着自行车赶到燕王府棉布铺左近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