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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我来问道(作话含说明)(1 / 2)

齐松风上回进城,还是五年前。到底是京城,一年一个样。尤记当年一场大风,把路边许多树连根拔起,京兆府、工部、户部、金吾卫几头还在吵该补栽什么树、怎么栽,如今也长得很不错了。

另有一件棘手事,齐松风当官那几年,没同卫家怎么来往过,不知道卫家具体在哪儿。因此只能从城门口开始问:礼部员外郎卫源家在哪处?

一路牛车颠簸,兜兜转转,齐松风的一把老骨头没差点颠散。

真是不服老不行。

心里又苦骂了李羡几句:不肖徒孙,偏劳长辈。

卫府的门卫倒还算懂理,没有一看到他粗布麻衣就轰人,问:“老头打哪儿来?”

齐松风笑道:“你去给你家表姑娘递一句话:他师傅齐松风找她有事。”

几人见来人虽则穿着破落,但是气度不俗,不似一般农户,恐怕真和主家相识,隐而不报被追究,于是道了一句“等着啊”,不慌不忙通传到了内院。

苏清方这月的月信迟迟没来,赶紧去偷偷看了大夫才知道是饮用了寒凉的药物,以致经期紊乱,没有大碍。大夫还说可以给她开药调理一下,但苏清方怕被看到解释不清,没有接受,现在就每天在家等月事,饮食也不是很思。

苏清方一听齐松风来访,敢忙扔下手里的书,出去迎接,“先生怎么来了?”

齐松风随着一起进门,打趣道:“你也有二十来天没去老夫那儿了,可不得来看看?”

苏清方请老师上坐,又奉了茶,却不好说自己和李羡的事,只道:“最近身体不舒服。”

齐松风一惊,放下杯盏,招手示意苏清方伸手,“老夫也略通岐黄,帮你把把脉吧。”

苏清方摇头道:“不过是女儿家的一些毛病,已经看过了。”

“那你好好调养,”齐松风叮嘱道,“虽然年轻,也不要不把身体当回事。老了,都要还年轻时候的账。”

“是。”

“坐吧,别站着了,”齐松风指着身边的位置,思索了两下,索性直言道,“老夫也不跟你卖关子。今天来,其实是为着你和临渊的事。”

苏清方将将坐下又站了起来,恭敬回答:“我同太子殿下,并没有什么事。”

齐松风连连摆手要苏清方别这么拘谨,“不必瞒老夫。老夫晓得,你们之间生了不愉快,又觉得老夫是临渊从小到大的师长,就也不想要老夫这个老师了,所以连招呼也不打,直接不来了。”

此前若是临时有什么事,苏清方都会派丫头去说一句,这次二十多天不出现,确实是存了见面尴尬、不如不见的心思。

苏清方默然少许,算是默认,“我对不起先生……”

苏清方想到一句古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如绝了可能,于是歉疚道:“其实我当时看到先生的一品绶带,就猜到先生的身份了,照常同先生学琴,是想着有朝一日说不定能得先生帮助。我的心不正,本也不配和先生学琴。”

齐松风愣了愣,不怒反大笑起来,“你这就是钻牛角尖了。”

苏清方侧头不解,“先生何意?”

“你有父母吗?”齐松风莫名其妙问。

苏清方重重点头,“当然。”

“你知道父母会疼爱、保护自己的孩子吗?”

“当然。”

“那你会因为知道自己哪天会借助父母的力量而斩断这份亲缘关系吗?”

苏清方怔住,好像有点明白又不太明白,没吭声。

“你肯定也有别的老师朋友吧,”齐松风接着问,“平时遇到疑问,会请教你的师长吗?遇到困难,会找朋友吗?”

苏清方钝钝点头。

齐松风蔼然一笑,“你看,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若是按你说的,因为知道以后会得到他人的帮助而结交,就是心术不正,那正人君子就不能有朋友、老师、父母,因为人活于世,本身就会得到很多人的帮助。父母养育,老师教导,朋友解困,等等。”

苏清方摇头,“不,那不一样。真心结交和功利靠近不一样。”

齐松风点头,“对,当然有区别,可这世上的事也没有那么非黑即白,人也没那么傻,一个个分不清虚情假意,更不会随随便便帮一个人,要么是交情够,要么是好处够。当然,也不排除修为高超的,能把所有人哄得团团转,不过这种人一般不会像你一样把自己的‘居心不正’说出来。”

“老夫知道卫家之前出的事。卷入这种纷争,不要说你个人,整个卫家都不足以抗衡。最后解决的办法,多少用了点手段。你大概是觉得自己在靠近倚仗权力,不自觉把功利的部分放得过大,也把自己的心思想得太卑劣,反而陷入另一种极端,觉得自己没有以诚待人,罪该万死。可老夫见你,仍然是赤忱的。”

“你认为自己卑劣,正是因为不想变成权力的奴隶、功利的小人。”

她一直以来痛苦的、失望的,是自己陷在混乱的权力运行中,而又软弱地选择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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